【长得俊】追捕
前言、蔷薇凋零（上）
蔷薇凋零（中）
暑假期间的画室是对外关闭的，要进入画室就必须得有钥匙。因为是在假期，周围的玻璃都被厚重的窗帘给遮盖住。所以虽然是在白天，但从外面往画室里看，什么也看不见。
林彦俊向管理人员要来画室的钥匙，推开门，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。血腥味夹杂着颜料的气味闻上去令人不安，林彦俊伸手打开灯，瞬间明亮的同时，犯罪现场也尽入眼底。靠在窗户旁的椅子沾满了血，血从椅子上流下，落到地面。
林彦俊为了尽量不破坏现场，将其他人都留在画室外。“你猜的果然没错，这里的确是第一现场。”
“还有这里，画架的边缘也有血迹。”林彦俊弯腰俯在一副画架前，抬手招呼一个小警员递来相机，利落地拍好照片。
“队长，画架边上有个杯子，里面好像还有一些残余的液体。”小警员指了指正立在画架边的水杯，林彦俊拿过凑近一闻，就是普通的水。但这水里很大一部分可能掺入了安眠药的成分，具体的还得等拿回检验科化验才能得知。林彦俊本想呼唤尤长靖过来分享搜寻结果的，但看尤长靖站在窗子边像是陷入了自己的世界，只好放弃。
彼时尤长靖已经站立在椅子处。椅子是贴靠着窗口的，站在窗户旁，还能看见江城大学体育馆顶上的那座大钟，整点一到，大钟会准时发出“咚咚咚”低沉的声音。
尤长靖抬起右手，低头看了一眼。九点五十九分五十八秒。还有两秒就到十点。
三，二，一。咚，咚，咚。
西洋式的大笨钟发散着浑厚的敲击声，撞入校园内的每个角落，伴随着庄严肃穆的神圣感。林彦俊转头看向尤长靖，见他还呆立在窗户边，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。尤长靖回过神，嘴里还在嘟囔着：“他为什么要站在这里呢。”
“除了你，还有谁有画室的钥匙吗？”林彦俊看着眼前被吓得瑟瑟发抖的管理员，沉着声音问他。
“有……有些学生也有。”管理员不敢抬头看他，他低着头，声音小到众人都听不大清楚。
“有名单吗？”
“有有有，我马上找给你。有钥匙的学生都曾经在我这里登记过。”
拿到管理员手中的名单，林彦俊打电话给陆定昊约办公室见。
回警局的路上，两个人在车厢里一时间静默无言。仅仅一上午案子就有了重大的进展，本来应该是件开心的事。但林彦俊瞅着尤长靖的表情，好像很严肃，眉头紧锁着靠在椅背上小憩。应该是累了吧，林彦俊悄悄调高了车厢里空调的温度。
“你怎么看这次的案子。”冷不丁尤长靖出声，吓得林彦俊缩回正在调节温度的手。缩回来之后又觉得不对啊，为什么要紧张。
“有了一定的进展。”林彦俊刻意去避免主观性的问题，他只选择回答现有的证据，对他来说，证据比猜想更加现实。怎样看待不重要，重要的是收集到的信息。
“我倒是觉得越来越复杂了。”尤长靖咬了咬下嘴唇，案发现场的探索确实发现了不少问题，窗户边的椅子、带血的画架、楼梯、安眠药等等，但是他现在还无法将那些证据串联成故事，它们在他脑海里还是陌生的碎片。
林彦俊收回视线，尤长靖每次在思考问题的时候总是下意识去咬下嘴唇，并不是个好习惯。
“关键问题在于凶手的动机，以及凶手的下一个目标。”突然觉得很神奇，昨天还在质疑尤长靖的实力，今天就在和他讨论案件。只是尤长靖的思路太猎奇，他时常跟不上节奏。
“那就要看看这到底是怎样一个故事了。”尤长靖勾起嘴角，暂别研究生涯之后遇到的第一个案子，就这么具有挑战性，他的内心甚至是有些激动的。他不在意那些裸露出来的证据，他在意的是凶手内心的世界，更大胆地说，他不介意和凶手来场博弈。
“将我手中这份帝华高中的名单和管理员交来的名单对照之后，重叠的只有几个人。”陆定昊将手中挑选出来的几份资料平铺在会议桌上，随着口中的描述手指在纸间移动。
“第一位，郑锐彬，江城大学艺术系大三学生，帝华高中毕业，曾经是学校炙手可热的风云人物，目前暂未发现和两名死者之间的关系。”
“第二位，陈依依，江城大学艺术系大三学生，帝华高中毕业，高中时期和两名死者是好友关系。
“ 第三位，灵超，江城大学艺术系大三学生，帝华高中毕业，目前暂未发现和两名死者之间的关系，但据说和郑锐彬的关系倒是不错。”
“就这么几个？”林彦俊皱眉，他没有料到最后筛选出来的嫌疑人只有这么几个，虽然范围是缩小了很多，但是心里总有种不详的预感。
“灵超？”尤长靖盯着资料上面目清秀的男生，想起在江城大学的偶然相遇，心中感叹缘分真是妙不可言。
“走吧，现在该去拜访拜访嫌疑人了。”他拿起手中的笔轻轻点了点其中的一张资料，“就从他开始吧。”
从地图上来看，蜿蜒伸长的江流从中部将江城割裂为东、西两带，东带接海域，航海通商便利，西带近大陆，经济发展较为落后。这样的地理划分将江城的贫富人群割裂开，住在东城的人不论是经济基础还是社会地位都远远高于西城。
“这房子好大啊，简直土豪啊。”尤长靖按照资料上的地址来到了灵超的家，不能说陆定昊夸张，这别墅位于江城东部的中心，还占了这么大面积，照他们这些工薪阶级可能赚大半辈子都买不起这样的房子。
尤长靖按了门铃，过了一会门开了，侧身出来一位身材高大的青年。那青年看见尤长靖有些惊讶，“是你？”
“是我，你好。我们今天是想来咨询灵超一些事情。”尤长靖尽量放缓语气，见面前的青年似乎有些犹豫，尤长靖也不强逼，静静地等待着答复。
看青年半天没有动静，林彦俊不耐烦地准备掏出警察证，被尤长靖一把摁住手。“你太凶了。”
“哥，让他们进来吧”，悦耳的声音从门内传来，尤长靖从青年与门的缝隙中，只能隐约看见一抹白色的身影。青年无奈地笑了笑，打开门侧身让出路：“请进来吧。”
青年安排他们坐在沙发上：“小弟上去换衣服去了，等会就下来，各位先在这儿等一会，我去倒点茶来。”尤长靖礼貌点头回应，随即抬头打量着屋内的构造。
“哎，你说，这房子这么大，好像就他俩住，是不是有点奇怪？”陆定昊侧过身偷偷和尤长靖耳语。是有点奇怪，这房子虽然看上去华丽富贵，但总感觉有种说不上来的空荡。
“各位久等了，”青年端着几杯茶水过来，身边跟着正乖巧坐在轮椅上的灵超。灵超抬起头，温温地冲他们笑了笑。尤长靖见他看见自己没有反应，有些意外，但是转念一想，可能小孩子压根没记住自己。
“我叫木子洋，这是我弟弟，灵超。”木子洋推着灵超将他置于自己的座位旁边，简单介绍了一下。其实他第一眼就看出这几位是警察了，停在不远处的警车，以及那位黑衣服的警官一直按耐不住想掏证件的欲望。
“我们今天来，是想问一下灵超同学认不认识这两个人？”林彦俊拿出两名死者的照片递给灵超。灵超点了点头，老实地回答：“认识。”
“什么关系呢？”林彦俊继续追问，并示意一旁的陆定昊进行记录。
“高中同学，以前是隔壁班的，不太熟悉。”有问有答，林彦俊盯着灵超看，见他双眼澄澈透净，不像是撒谎的样子。
“你昨天晚上九点半在哪里？”按照现场的手表的证据和Jeffrey推算的时间区间，基本可以确定案发时间是在九点半左右。
“在家做治疗。每晚九点二十医生都会来给我做复健。”尤长靖接过木子洋递过来的治疗安排表，的确每晚九点二十都有安排医生来复建，主治医生的电话和地址都详细印在下面。
“那你知道最近学校里出的案子吗？”陆定昊接过话题，手上的速度仍然没有减慢。
“听说了，”虽然没有太明显，但看得出来他浑身带着一股悲伤的气息，“很难过，毕竟以前是同学。但是我已经很久没有去学校了，这件事也是昨天才听说的。“
“哦？是因为休学了吗？”尤长靖忽然想起那天帮他从地上捡起来的纸，好像是休学申请。
“是的，自从小弟的腿伤了之后，小弟就很少去学校了，最近我准备带他去美国治腿，所以去申请休学一段时间。”灵超的腿是木子洋心中的痛，他总自责自己没有照顾好小弟，才让小弟受了伤，如今为治小弟的伤，他什么也不在乎。
“那灵超的腿……”尤长靖边问边悄悄瞥了一眼灵超，暗自观察他的反应。
灵超摸了摸自己的腿，眼里闪过一丝黯然，却只有一瞬间。木子洋伸过一只手放置他肩膀上安慰他。“小弟前几年的时候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来的。”
知道不能一直戳人家的伤口，尤长靖状似不经意的换了个话题。“你们是只有两个人住吗？”
“是的，父母很早就去世了，只有我和小弟两个人。”木子洋想去揽住灵超，却被灵超迅速躲开。灵超扭过头，别扭地说：“哥哥也时常不在家，这个家只有我一个人。”
“你这孩子怎么欠搜搜的。”木子洋瞪了他一眼，伸手去敲了敲灵超的头，见灵超手扶着轮椅准备逃跑，立马一把又给人拉回身边。
“看你们俩关系很好。”尤长靖见他们俩这样，不自觉带着笑。却见对面两位一致地否认“才没有”。
“好的，今天麻烦你们了。”林彦俊见继续问也问不出什么东西来，带头站起来结束话题。“下次案子有进展可能还要麻烦你们。”木子洋二话不说豪爽地答应下来，两人友好地握了握手。灵超兄弟俩送他们到门口，礼貌地道别。
林彦俊的笑容在转身之后瞬间消失，他拨了个电话吩咐道：“小陈，去查查灵超的腿是怎么受伤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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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陈依依同学，是吗？”尤长靖眯了眯眼，面前的这个小姑娘自从一见到他们就哆嗦个不停，看来是个很好的审讯对象。
见她点了点头，林彦俊将准备好的两张照片放到她面前，“这两个人你认识嘛？”
陈依依抬起头扫了一眼，见到照片像见了鬼一样惊吓得躲到一边。又好像觉得自己的反应有点激烈，慢慢往回挪。
林彦俊看她这样子，知道她肯定知道一些跟死者有关的事情，对付这样年轻脆弱的小姑娘，通常吓一下吓就什么都知道了。
“听说你以前和她们是好朋友……”林彦俊故意将语气拉长，然后突然厉声逼问，“那你为什么要杀她们？”
“我没有，我没有杀她们。”陈依依抬起头，眼里都是惊恐，眼泪从眼眶涌出来，浑身都在颤抖。
“那是谁杀了她们？”见她心里防线崩塌，林彦俊继续诱导她。
“一定是蔷薇，蔷薇的魂杀了他们……”陈依依似乎被吓过劲了，双目无神，嘴里一直在嘟囔，“下一个就是我了，下一个肯定是我了……”
林彦俊见她陷入了癫狂，准备伸手去摇醒她。
“别摇了，她现在这状态已经接受不了讯问了。”尤长靖拦住林彦俊，话锋一转，“不过，这个姑娘倒是知道很多东西，把她保护起来吧。”这个小姑娘能吓成这样，肯定是觉得自己是凶手的下一个目标。但是她口中的蔷薇是谁，她又怎么知道下一个是她。
“陆定昊，查查蔷薇是谁。”尤长靖坐在副驾驶位扭头去吩咐陆定昊，见陆定昊麻利地从背包中掏出电脑，目瞪口呆。
“别惊讶，这是黑客的素养。”陆定昊打开电脑，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按动着，“这是五年前发生的事了，帝华高中有一女高中生从楼梯上摔下身亡，官方报道写的是自己不小心踩空了。”
“现在看来并不是。”尤长靖回想刚刚陈依依说的话和她惊恐的面孔，如果她没有撒谎的话，那么蔷薇的死就不那么简单了。
“还有一件很有意思的事，你们要不要听，”陆定昊得意地抬头，卖着关子，看见内视镜映出林彦俊警告的眼神，浑身起鸡皮疙瘩，“我们待会去见的这个郑锐彬，是蔷薇的男朋友。”
如果说刚刚一切还有可能是陈依依胡说的话，现在尤长靖觉得这个案子十有八九是跟当年案子有关。
“新闻里还报道这种东西呢？”
“没有，我黑了他们学校的帖子。”陆定昊随意一说，好像很简单的程序，这边尤长靖的脑袋上已经挂上了几道黑线。“嘿嘿，查案需要，下次不黑了。”
尤长靖接过电脑，这个帖子是四年前发在帝华高中的贴吧上的，帖子的标题是“蔷薇并非意外身亡”，内容大概是痛斥新闻媒体和学校无良报道，声称一定要将凶手找出来。
底下纷纷在评论蔷薇平常看起来小心翼翼的，除了男朋友郑锐彬，好像也不怎么与其他人来往。也有人说，蔷薇死后，郑锐彬颓废了很久，看来是很爱她了。
“现在的年轻人，真是三句话不离爱情啊。”尤长靖觉得无奈，明明出了人命这么大事，这些学生的关注点似乎都在蔷薇和郑锐彬的感情上。
“怎么，尤专家有感情烦恼吗？”林彦俊突然扭动方向盘，警车猛烈向右转弯。
“你干什么，好好开车。”差点被吓死，尤长靖无意中抓住林彦俊的胳膊。
到达咖啡馆的时候，郑锐彬早已经在那等候了，见到他们来，还礼貌地鞠了一躬。不愧是校草，郑锐彬整个人长得十分正气，发育良好的身高，俊朗的外形，带着金边眼镜更显得一种斯文败类的既视感。
但是，尤长靖纳闷了，灵超的外形貌似比郑锐彬更加出众，为什么郑锐彬却是校草。要是他是女生，他肯定喜欢灵超那款的。
“你认识这两位死者吗？”林彦俊依旧问着老套路的问题，尤长靖听得没趣，盯着郑锐彬发了一会呆。
“认识，高中同学，”郑锐彬坦然回答，“只不过不是很熟悉，只是打过照面。”
“那蔷薇是谁？”
尤长靖明显感觉到郑锐彬的身体有一刻的绷紧，随即又恢复正常，“蔷薇是我女朋友，高中的时候意外死亡。”
“你相信她是意外死亡的吗？”
郑锐彬摇了摇头，手握成拳头放在身侧，声音里满是悲伤。“我不相信，但是不相信又能怎样呢？他们都说蔷薇是意外死亡，我也只能……我对不起蔷薇，我没能保护好她。”
“你和她的关系怎么样？”
“我很爱她。”郑锐彬的眼睛发红，握住的拳头放松，“不好意思我平复一下心情。”
“没事，我们能理解。”林彦俊微微一笑表示理解。
郑锐彬平复的时间倒也不长，约莫一分钟不到的时间，他就像从来没提过这件事一样。尤长靖发自内心地佩服，这个男生的表情管理真是十分严谨，看起来正义凛然的外表，但心思很重。
“能不能跟我们简单描述一下你的女朋友呢？”
“蔷薇她，是一个很善良很乖的女孩子，笑起来很可爱，脸上还有两个小小的梨涡。她不太爱说话，就连当时跟我表白都是胆怯地送来一封信。如果不是出了那件事，我想我会一直和她在一起的。”郑锐彬仿佛陷入了回忆，语气都变得柔和起来，“我是真想不到，如果不是意外的话，谁会伤害那么好的一个人。”
“那这两个人呢，她们也不会伤害吗？”林彦俊突然指着死者的照片逼问他。
“不会啊，蔷薇和她们从来没说过话，怎么可能得罪她们呢？”郑锐彬肯定地说，脸上的无辜表情和迷茫的眼神让尤长靖惊叹，他要不毫不知情，要不就是演技超群。
“得罪？看来这两个人在你心中的形象并不好。”林彦俊挑眉，抓住了他话中的某些意味不明的暗示。
“只是看上去有些不好相处罢了。”郑锐彬顿了顿，随即又完美地给出了回应。
“那灵超呢，听说你和灵超也挺熟的。”郑锐彬听到这个名字身子一滞，但脸上的表情又挑不出任何破绽。“灵超是我的好兄弟，只是高中的时候听说他不幸出了意外，后来就没怎么联系了。”
“你昨晚九点半的时候在干什么？”
“和朋友在外面唱歌。”
郑锐彬给出了证据，他拨了那家私人会所的电话递给林彦俊。由于郑锐彬是那家私人会所的高级会员，所以会所的服务员对他很熟悉，证明郑锐彬昨晚一直在会所唱歌，中途没有离开过。
告别咖啡馆的尤长靖连忙出来吸了一口新鲜空气，刚刚里面的氛围实在太压抑了，林彦俊和郑锐彬两个人你来我往，见招拆招，他在旁边一句话也插不上。
“看来这个郑锐彬是真的很爱他的女朋友。”尤长靖看向陆定昊，陆定昊虽然说的也有道理，但这个叫郑锐彬的男生给他的印象是很难对付，很会伪装。
回到警局，林彦俊召集大家在一起开会。他在黑板上把所有嫌疑人的照片都贴上，然后在中间写了两个大字“蔷薇”。
“这个人很重要，是咱们破案的关键。”林彦俊点了点那两个字，并在旁边打了一个问号。
尤长靖翻了个白眼，心想，还用你说，这不明摆着吗。“蔷薇五年前是死于楼梯滚落，这两名死者也被凶手从楼梯上扔下来。你们看这两点之间的联系。”
“所以说，你觉得凶手是为蔷薇报仇？”
“从目前来看的话，是。”其实他也不确定，虽然看起来像，但他无法解释凶手多余的那些动作是为什么。
“那么说，最大可能就是郑锐彬了？”手中的红笔落下，在照片周围勾了个圈。林彦俊有理由猜测，他能感觉到，郑锐彬对蔷薇的感情很深，所以在得知蔷薇死了之后报复死者。
“但是他不是说他觉得是意外吗？”陆定昊开口，说完又自己补充，“不过也有可能是装出来的。”
“查一下蔷薇有没有家属。”尤长靖走到陆定昊身边，见他打开电脑，迅速调出来蔷薇的档案。
“有个弟弟，叫钱正昊。”名字感觉好像有点熟悉，陆定昊摸了摸下巴，突然一拍大腿，“我想起来了，太巧了吧，之前管理员给我的那份名单里好像也有钱正昊的名字。”
那看来钱正昊也是江城大学的学生了，那他知不知道他姐姐的死和死者有关，如果知道的话，那最大的嫌疑人可能就不是郑锐彬了。
“看来我们又得走了。”林彦俊话一说出口，陆定昊立刻哀怨地倒在会议桌上，拉着尤长靖的衣角扯来扯去，“组长，现在都下午了，我们中午饭还没吃呢，救救孩子吧。”
“先去吃饭吧，身体重要。”尤长靖征求林彦俊的意见，见他点头同意，随即拍了拍陆定昊的肩膀，“起来吧，吃饭去。”
陆定昊突然像打了鸡血一样从桌子上蹦起来，左手举过头顶，大呼“两位组长万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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